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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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主子，您說，三皇子和莊公子怎麽會都在將軍府呢？還是葉將軍請您過去？”
“許是他們有事找我吧。”
我一進將軍府大門，便看見立在回廊裏的葉虔。
“你來了，”簫縱跨出正堂的門，“葉將軍，我們進去說吧。”
進了正堂，我見他們三人面色凝重，不知出了什麽事。
“公主，你絕對不能去和親！”莊宴清最先沈不住氣開口，“我，你不能去和親！”
我安慰他，“父皇還沒有下旨。”
“可，可那二公主以死相逼，齊禦史又護著他的外孫女，就只有公主了啊！”
簫縱一言不發，像是在思索什麽。
葉虔眉頭緊鎖，也不看我，“齊禦史聯合朝臣，一部分說七公主年幼不宜離開生母，一部分力薦長昭公主傾國傾城，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是最適合和親的人選。近日民間也有編成的歌謠歌頌公主的才華美貌德行，這讓末將擔憂，這必定是齊禦史他們放出的消息，目的是讓雅蘭國的使者聽到。前朝力薦，後宮推脫，民間呼聲，若是雅蘭再指定公主作為和親人選，那皇上只能將公主送去和親了。”
莊宴清氣的直跺腳，“那七公主比長昭公主只小了一歲不到，什麽離不開生母。”
“這邊是齊貴妃和齊禦史聯合幹的好事。”簫縱擡眼看我，“想來唐修容和簫容雁在父皇面前鬧那麽一場，也是和齊貴妃脫不了關系。”
我對著簫縱一笑。
簫縱的眼神如鷹爪一般犀利，“你早就知道了？”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他為他女兒外孫女，有何不可。唐修容簫容雁本就討厭我得父皇寵愛，自然願意聽齊貴妃的。”
“可，可她是你養母啊？她不應該把二公主推出去嗎？”莊宴清一臉茫然。
“蠢貨。”簫縱瞪了宴清一眼，冷笑道，“親生父親都能將女兒推出去和親，養母算什麽。何況，跟綰綰走得近一些的人，誰都看得出來，齊貴妃不過是利用綰綰爭寵，讓父皇多去萬儀宮。現在綰綰有了自己的宮殿，更是做做樣子罷了。你難道天真的以為，齊貴妃那樣的女人能安心看著父皇寵愛她的養女多過她的親女？早點將綰綰推出去，日後有好人家，才會輪到她的女兒。”
“你，你怎麽能當著公主的面這樣說呢！”莊宴清忙看向我安慰道，“公主，你別聽他胡說。”
“宴清啊，三皇兄還真不是胡說。”我笑著看向宴清，“深宮裏的明爭暗鬥從來都不缺。”
葉虔突然開口，“三皇子可有對策？”
“如今，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齊禦史跟朝華宮勢如水火。此時若聯系外祖和姨母王爺一家，必會引起父親的疑心。”
我漫不經心的卷著手絹，看向他們，“若是我也有一個齊貴妃一樣高貴的生母，齊禦史一樣的外祖，就不用擔心朝堂之上，沒人替我說話了。”
宴清以為我在感傷處境，急忙站起身，“公主，你別這樣說！父親在朝堂上為您說話了！您還有我！”
“他還真是個蠢貨。”簫縱朝我一笑。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葉虔也明白了，“朝廷裏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公主的生母並非齊貴妃，雅蘭國就更不知道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宴清在簫縱和葉虔之間轉來轉去，“你們能不能有話直說！”
“考慮你這個呆子聽不懂，我便直說。”簫縱搖著手裏的折扇，“一部分得了消息力薦綰綰的朝臣，並不知道綰綰的生母並沒有位分，齊貴妃並非她的生母。如今齊貴妃力薦養女，袒護親女，這於齊貴妃在前朝後宮是有損形象的。綰綰跟七公主比起來，七公主是齊貴妃親女，那便是七公主的身份更為高貴了。齊禦史不是說二公主生母唐修容位分不高出身不高不宜代表我大興和親，朝臣不是附和說要綰綰最得父皇寵愛出身高貴容貌絕世德才兼備嗎？光是出身這一項，就能讓齊禦史無話可說。”
“這可是用他自己的話去堵他的嘴。”我站起身，朝他們三人行了大禮，“只是放話的事，要仰仗各位了。”
“公主，你這是什麽話！”宴清一把將我拉起，“我們怎麽能受公主如此大禮！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回去就告訴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父親回來說了公主的處境，姐姐已經哭了幾日了！”
“慧姐姐可還好？一會兒我隨你去看看她。”
“好！”宴清一聽我要去丞相府，十分激動。
“那你先回去吧，丞相府離將軍府不遠，你先回去待我跟丞相和夫人說一聲，我讓清荷跟你一起去。”
宴清離開堂屋，屋裏只剩下了簫縱，葉虔和我。
“綰綰，這樣做，會讓你受些委屈。”簫縱看著我，“你生母的事，”
“皇兄別這樣說。綰綰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卻也知道，在父皇不能偏向我的危難時刻有皇兄還有這麽多的朋友會替她護著綰綰。綰綰行大禮，是替母親謝謝各位。”
“那就好。”簫縱起身向葉虔告辭，“多謝葉將軍出手相助。還望葉將軍能將綰綰的身世著人放話出去。”
“末將定不辱使命。”
簫縱過來拉我，想要帶著我離開。
我往後一躲，“皇兄忘啦，我還要去丞相家看慧姐姐。就不和皇兄一起回宮了。”
簫縱對於我往後一躲顯然有些意外，“我送你過去。別又像上次那樣，被人綁走了。”
“不用不用，皇兄你先回去吧，玉昭儀說不定還在等你用午膳。我帶了飛絮，再說，葉將軍也在。我想葉將軍送我過去就可以了。”我轉頭看向葉虔，“是吧，葉將軍。”
他微微低頭，“末將會護好公主的安全。”
簫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那我先回宮了。”
終於，堂屋裏只剩下了我和葉虔。
“算你還有良心。”
葉虔跟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他就那樣望著我，又是一個禮，“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我向他走去，“都說了，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不用行禮，不用叫我公主，不用自稱末將。”
“公主不計較禮儀是公主大度，末將不能僭越。”
我抓住他的手腕，他一怔，卻不敢用力掙脫。
“謝謝你在朝堂上為我說話，讓我知道我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都是末將應該做的。”
我松開他的手腕，他似乎松了一口氣，可我迅速抓住他的手，擡頭望向他，看清他來不及躲避的表情。
“公主，自重。”
“阿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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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說，三皇子和莊公子怎麽會都在將軍府呢？還是葉將軍請您過去？”
“許是他們有事找我吧。”
我一進將軍府大門，便看見立在回廊裏的葉虔。
“你來了，”簫縱跨出正堂的門，“葉將軍，我們進去說吧。”
進了正堂，我見他們三人面色凝重，不知出了什麽事。
“公主，你絕對不能去和親！”莊宴清最先沈不住氣開口，“我，你不能去和親！”
我安慰他，“父皇還沒有下旨。”
“可，可那二公主以死相逼，齊禦史又護著他的外孫女，就只有公主了啊！”
簫縱一言不發，像是在思索什麽。
葉虔眉頭緊鎖，也不看我，“齊禦史聯合朝臣，一部分說七公主年幼不宜離開生母，一部分力薦長昭公主傾國傾城，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是最適合和親的人選。近日民間也有編成的歌謠歌頌公主的才華美貌德行，這讓末將擔憂，這必定是齊禦史他們放出的消息，目的是讓雅蘭國的使者聽到。前朝力薦，後宮推脫，民間呼聲，若是雅蘭再指定公主作為和親人選，那皇上只能將公主送去和親了。”
莊宴清氣的直跺腳，“那七公主比長昭公主只小了一歲不到，什麽離不開生母。”
“這邊是齊貴妃和齊禦史聯合幹的好事。”簫縱擡眼看我，“想來唐修容和簫容雁在父皇面前鬧那麽一場，也是和齊貴妃脫不了關系。”
我對著簫縱一笑。
簫縱的眼神如鷹爪一般犀利，“你早就知道了？”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他為他女兒外孫女，有何不可。唐修容簫容雁本就討厭我得父皇寵愛，自然願意聽齊貴妃的。”
“可，可她是你養母啊？她不應該把二公主推出去嗎？”莊宴清一臉茫然。
“蠢貨。”簫縱瞪了宴清一眼，冷笑道，“親生父親都能將女兒推出去和親，養母算什麽。何況，跟綰綰走得近一些的人，誰都看得出來，齊貴妃不過是利用綰綰爭寵，讓父皇多去萬儀宮。現在綰綰有了自己的宮殿，更是做做樣子罷了。你難道天真的以為，齊貴妃那樣的女人能安心看著父皇寵愛她的養女多過她的親女？早點將綰綰推出去，日後有好人家，才會輪到她的女兒。”
“你，你怎麽能當著公主的面這樣說呢！”莊宴清忙看向我安慰道，“公主，你別聽他胡說。”
“宴清啊，三皇兄還真不是胡說。”我笑著看向宴清，“深宮裏的明爭暗鬥從來都不缺。”
葉虔突然開口，“三皇子可有對策？”
“如今，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齊禦史跟朝華宮勢如水火。此時若聯系外祖和姨母王爺一家，必會引起父親的疑心。”
我漫不經心的卷著手絹，看向他們，“若是我也有一個齊貴妃一樣高貴的生母，齊禦史一樣的外祖，就不用擔心朝堂之上，沒人替我說話了。”
宴清以為我在感傷處境，急忙站起身，“公主，你別這樣說！父親在朝堂上為您說話了！您還有我！”
“他還真是個蠢貨。”簫縱朝我一笑。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葉虔也明白了，“朝廷裏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公主的生母並非齊貴妃，雅蘭國就更不知道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宴清在簫縱和葉虔之間轉來轉去，“你們能不能有話直說！”
“考慮你這個呆子聽不懂，我便直說。”簫縱搖著手裏的折扇，“一部分得了消息力薦綰綰的朝臣，並不知道綰綰的生母並沒有位分，齊貴妃並非她的生母。如今齊貴妃力薦養女，袒護親女，這於齊貴妃在前朝後宮是有損形象的。綰綰跟七公主比起來，七公主是齊貴妃親女，那便是七公主的身份更為高貴了。齊禦史不是說二公主生母唐修容位分不高出身不高不宜代表我大興和親，朝臣不是附和說要綰綰最得父皇寵愛出身高貴容貌絕世德才兼備嗎？光是出身這一項，就能讓齊禦史無話可說。”
“這可是用他自己的話去堵他的嘴。”我站起身，朝他們三人行了大禮，“只是放話的事，要仰仗各位了。”
“公主，你這是什麽話！”宴清一把將我拉起，“我們怎麽能受公主如此大禮！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回去就告訴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父親回來說了公主的處境，姐姐已經哭了幾日了！”
“慧姐姐可還好？一會兒我隨你去看看她。”
“好！”宴清一聽我要去丞相府，十分激動。
“那你先回去吧，丞相府離將軍府不遠，你先回去待我跟丞相和夫人說一聲，我讓清荷跟你一起去。”
宴清離開堂屋，屋裏只剩下了簫縱，葉虔和我。
“綰綰，這樣做，會讓你受些委屈。”簫縱看著我，“你生母的事，”
“皇兄別這樣說。綰綰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卻也知道，在父皇不能偏向我的危難時刻有皇兄還有這麽多的朋友會替她護著綰綰。綰綰行大禮，是替母親謝謝各位。”
“那就好。”簫縱起身向葉虔告辭，“多謝葉將軍出手相助。還望葉將軍能將綰綰的身世著人放話出去。”
“末將定不辱使命。”
簫縱過來拉我，想要帶著我離開。
我往後一躲，“皇兄忘啦，我還要去丞相家看慧姐姐。就不和皇兄一起回宮了。”
簫縱對於我往後一躲顯然有些意外，“我送你過去。別又像上次那樣，被人綁走了。”
“不用不用，皇兄你先回去吧，玉昭儀說不定還在等你用午膳。我帶了飛絮，再說，葉將軍也在。我想葉將軍送我過去就可以了。”我轉頭看向葉虔，“是吧，葉將軍。”
他微微低頭，“末將會護好公主的安全。”
簫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那我先回宮了。”
終於，堂屋裏只剩下了我和葉虔。
“算你還有良心。”
葉虔跟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他就那樣望著我，又是一個禮，“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我向他走去，“都說了，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不用行禮，不用叫我公主，不用自稱末將。”
“公主不計較禮儀是公主大度，末將不能僭越。”
我抓住他的手腕，他一怔，卻不敢用力掙脫。
“謝謝你在朝堂上為我說話，讓我知道我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都是末將應該做的。”
我松開他的手腕，他似乎松了一口氣，可我迅速抓住他的手，擡頭望向他，看清他來不及躲避的表情。
“公主，自重。”
“阿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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